王明英86歲的老娘在炤前燒火。 


王明英對未來生活充滿憧憬。 


王任生在自家廢墟上撿到20多年前的榮譽獎狀喜笑顏開。 


鄭友用在臨時度汛安置房前接受采訪。

       臨近春節，隨著涔天河水庫擴建工程如期推進，3月底以前，江華瑤族自治縣花江、水口、務江、貝江等4個鄉鎮1454戶6984人要全部搬離原住址，在汛期來臨時，應急搬遷到臨時居住地。時間只剩下一個多月了，這些應急搬遷的移民工作進展如何？帶著疑問，2月11日，筆者深入到江華瑤族自治縣水口鎮、花江鄉等馮水沿線鄉鎮，聽取這些應急搬遷移民的心聲。
       走進花江鄉黃石村花江組王明英家，今年50歲的王明英正在門口殺雞，“昨天兒子和老伴拆掉了一半的房子，留著這一半一家人擠擠住，年后出了元宵再拆掉整座吊腳樓，到時候就真的舉家外遷了。還好，我們已經在東田鎮租好了房子，臨時度汛期間，房租和生活費政府都為我們支付了。”王明英一邊指著已經夷為平地的房屋廢墟，一邊將我們迎進她還未拆掉的另一半房屋內，聲音雖有些哽咽但夾雜著對政府的感謝。屋內，王明英86歲的老娘正在土灶前燒火。知道搬走已成為定局，老人的眼淚一直就沒干過。86年來，她夜夜枕著老屋后面馮河的波濤聲入眠。而搬遷之后，她熟悉的波光與濤聲，林海鳥鳴，都只能在異鄉的夢中才能浮現。 “舍小家為國家，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要搬遷給國家讓路的。”臨走，老人的話讓我們動容。
       離開花江鄉，我們往水口方向疾馳。一路，可以看見沿河兩岸的房屋正在陸續拆除，搬家的車子擺在路邊，移民們一件件、一兜兜地往車子上搬行李。不少老人獨坐在屋子門口，黯然神傷。是啊，為了涔天河水庫的擴建，為了響應國家行動，他們要親手拆掉祖祖輩輩居住過的老屋，砍掉自己親手培育起來的果樹，賣掉自己親手養大的牛羊……你叫他們如何不難過！人們常說：親情難舍，故土難離，難在哪？難在“家”不是一個物質的概念，它不只是一幢房子，甚至不只是父母；它更是一種精神的皈依，一種靈魂的寄托。家是根，是永遠走不出的牽掛。當大水淹沒了他們的家鄉，他們卻再也回不去了。
       對于水口鎮山馬村下沖組王任生而言，離開祖輩生活的故鄉好像并不是多么悲傷的事情。在他60歲的漫長記憶里，這已經是第二次移民了。他原來跟父母住在海拔800米左右的高寒山區，下山買點日用品來回要走一整天，山里寒潮，人平一分田不到，一年有大半年吃包谷等雜糧。上個世紀80年代，國家出資幫助他們搬下山來。從高山搬到平地，猶如從原始社會一下就飛躍到現代文明時代，王任生心里一直懷揣著對黨和政府的感恩之心。如今，國家要擴建涔天河，要他拆掉200平米的房屋時，他二話不說就帶領家人立即拆房。我們到達他的舊居時，他還在舊房屋廢墟上尋找一些有用的家私，看見一張89年的《下沖組優秀集體》的獎狀時，他趕緊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口袋里：“這是我擔任下沖組組長時獲得的榮譽，我要留下來做個紀念。”
       來到水口鎮文亮村槁梧組的鄭友用家時，他的老房子已經拆掉一個多月了，已經很難想象出它的原貌了。如今，他居住在地勢更高、也更為古老的房子里，這也是他全家的應急搬遷臨時度汛處。鄭友用告訴我們，這也是他家第二次移民了。上個世紀60年代中期，涔天河水庫第一次建設，政府建好房子，動員他們從馮河邊上搬到地勢較高的地方，就是他現在居住的地方。后來，由于生活不方便，鄭友用跟居住在周圍的鄰居們又陸續搬到了山下。現在，涔天河水庫大壩要加高，這次他們要搬到更遠的東田鎮。“國家行動，我們肯定是要無條件地支持。我雖然住回了原來的房子，但政府承若給我們的，每戶起點租金400元，多一口人加100元，每人每月200元的生活費，移民干部跟我講了，不會少我們的。算起來我一家4口人，每個月國家要給1600元呢。我很滿意。”鄭友用的話贏得了周圍群眾的一陣掌聲。
       一路走一路看，我們的心一次次被移民無私樸實的話語感動著。若干年后，當昔日繁華永沉水底，我們也許不再記得這些村莊的模樣，但我們永遠不會忘記這些可敬的移民——他們淚別故土，是為國家讓路。

來源：江華新聞網

作者：楊丁香

編輯：redclo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