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初,受道縣觀賞石協(xié)會邀請,有幸為其11省17縣(市、區(qū))政協(xié)橫向聯(lián)誼會第22次會議而舉辦的道州觀賞石展擔任評委。在賞石書法展的開幕式上,道縣縣委、政府的領(lǐng)導(dǎo)在介紹該縣文化背景時,提到道縣極負盛名的以何紹基為代表的書法文化及道縣的全國文化名人何家壬,讓我為該縣厚重的文化底蘊而深感折服。
說來也巧,當天在愛蓮閣的三樓上,道州書法展在這里舉行,一篇《道州賦》書法及一幅“無才深漸八旬老,有命再讀十年書”的書法對聯(lián)引起了我的興趣。見書法末尾落款是“道州八十七老人何家壬撰并書”,不禁為其純正的文學功底和書法造詣拍案叫絕。特別是對聯(lián)內(nèi)容那種大有若無的思想境界和對學識永無止境的追求讓人心生感動和敬佩之情。
從愛蓮閣三樓書法展區(qū)望去,一位手柱拐杖、頭戴風雪帽、身著黑呢衣、雙肩披一條圍巾的老者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戴一幅深層眼鏡,面部的胡子、眉毛布滿了銀絲。好一個風度氣質(zhì)俱佳、精神矍鑠、目光睿智的老人。莫非他就是八十七歲的何家壬?我忍不住上前探詢,還果真是他老人家,心中不由得大喜。懷著對前輩長者無限敬仰的心情,我與何老進行了溝通交流。也許藝術(shù)的東西是心有靈犀、相互貫通的,我們相談甚歡,一見如故。能結(jié)識像何老這樣一位“民間國寶”級人物,真的是三生有幸。
在隨后電話交往的過程中,我委婉地向何老表達了想求他老人家寫幅字,何老爽快地答應(yīng)了。他問我寫什么內(nèi)容為好,我說就寫周敦頤的《愛蓮說》吧。何老是道縣文化名人,其書法與何紹基有深深淵源,用道縣何氏書法寫道縣自己人寫的文章,該有一種特別的紀念意義。但當時沒細想,何老己是八十七歲的高齡,《愛蓮說》長達百十余字,是不是有點太難為他老人家了。
那段時間,何老愛人因天氣變化無常,導(dǎo)致身體不適,何老要一邊悉心照顧老伴的衣食起居,一邊還要為我等朋友書寫字體,如果不是親自到何老家中拜訪,是無法理解到何老在生活中遭遇的那份艱辛和不易。
記得我們到道縣民政局家屬房見到何老時,他老人家待人是那樣的誠懇、豁達。他為同去的每一位客人都悉心認真地書寫了一幅以上書法。其實,何老家中并不寬余,住的是一套兩居室的舊房,沒有什么裝修,家具、電器也極為簡陋。雖然他在物質(zhì)上并不富裕,但在精神上卻比誰都富有。面對他寫作的聽雨軒,確實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因為居住它的主人是像何老這樣的國家大師級人物,又有誰能說它簡陋呢?
何老的詩詞寫得極好,且文學素養(yǎng)極深。他脫口而出的詩詞不僅非常講究韻律、平仄、富有哲理,而且瑯瑯上口。特別是他的生花之筆、回腕之書給人一種返璞歸真、原始質(zhì)樸的俊美。為我寫的那幅《愛蓮說》書法,寫完后,他還特地在其后寫上一小段文字對《愛蓮說》進行了精彩點評,其中用了“濫殤”、“俎豆宮墻”、“高山仰止”等溢美之詞,由此可看出何老對《愛蓮說》一文的喜愛。其實何老的精神境界在世人看來又何嘗不是蓮之化身、花中君子呢。
我把《愛蓮說》書法拿回來請一位書法行家進行裝裱,他跟我說:何老書法功力相當了得,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他寫的字有極高的收藏價值,也許我學一輩子書法都無法達到他這個水準。因為我沒有他那份文化底蘊和文學積淀。這也難怪,何老除一生鐘愛書法外,還是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湖南省曲藝家協(xié)會會員、湖南省詩詞協(xié)會會員、道州詩社社長,確實“腹有詩書氣自華”。記得2010年中國書法權(quán)威人士到道縣觀看何家壬的即興揮毫,不禁由衷贊嘆到:“古有何紹基,今有何家壬”。永州市書法家協(xié)會領(lǐng)導(dǎo)唐朝暉、鄒武生到道縣拜訪何家壬后,寫了一篇“詩書雙暢、何后一人”的文章,稱其是弘揚何紹基書法藝術(shù)的第一人。
走近何家壬,讓我仰望到的是一座山的高度,感受到的是大海深藏的魅力、領(lǐng)略到的是大地寬廣遼闊的胸襟。愿何老“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
[編輯:黎實]
來源:江華新聞網(wǎng)
作者:鄭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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